佳节始于唐代

　　在隋代以前，中秋与中春、中夏、中冬一视同仁，并无特殊。齐梁诗人的作品中虽然也赞美、感叹过月亮，也知道秋季的月亮分外明亮，梁进沈约还发出过“秋月明如练”的感慨，但谁也没有撰写过歌颂八月十五中秋节的诗篇。

　　那个时期，都是以十五、十六两日相提并论。鲍照《玩月诗》“三五二八时，千里与君同”便是明证。到唐太宗才以“八月十五为中秋节，三公以下献镜。”

　　唐人偏爱月翻开《全唐诗》，会使人惊奇地发现，在很著名的一些诗人中，几乎很少不以中秋月为题进行创作的。初唐“文章四友”之一的李峤，首先以《中秋月》为题，写了两首五绝，其一云：“桂魄上寒空，皆言四海同；安知千里外，不有雨兼风？”杜甫除了已有两首五律《八月十五夜月》之外，我认为，他在长安写的“今夜鄜州月，闺中只独看。”(《月夜》)也是指八月十五中秋夜月。不然，其妻杨氏远在鄜州(今陕西富县)，为什么能肯定她独个儿也会在“今夜”看月呢？

　　此外刘禹锡《八月十五玩月》、司图空《中秋月》等都是清新隽永的小诗，每首才20个字，然而，读后却使人久久萦回脑际，韵味无穷，真不愧为唐代诗苑中的上乘之作。

　　李白诗意回响两宋

　　李白性格豪放，诗才飘逸，在其浪漫色彩浓郁的诗篇里，几乎“无月不成吟”，首首诗里都离不开月亮。这一来，反而不知道哪一首诗是他专为中秋月所写的了。

　　李白诗《把酒问月》，是模仿屈原《楚辞‧天问》的格式所写。是否为中秋有感而发，难于断言，不过宋词中有两首脍炙人口的中秋词，应是受到李白《把酒问月》的影响而作的。一首词是苏轼的《水调歌头》，该词开头两句“明月几时有，把酒问青天”，就是从李白《把酒问月》开头两句“青天有月来几时？我今停杯一问之”化裁而出。另一首词是辛弃疾的《木兰花慢》，此词是完全脱胎于李白的《把酒问月》。

　　古人缺乏天文方面的科学知识，所以对月亮及其有关传说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。一个问：“嫦娥孤栖与谁邻？”另一个问：“娥不嫁谁留？”一个说：“白兔捣药秋复春”；另一个说：“问云何解沉浮？”今日读来，我们并不认为幼稚可笑，倒是觉得诗人们感情的纯真和想象力的丰富。

　　香港《文汇报》 文/沈海滨

    2004-9-08